黎族哈應語口傳創(chuàng)世史詩《吞德剖》

來源：海南旅游數(shù)字博物館     作者：李文婷    2009-08-03

　　黎族哈應語口傳長篇創(chuàng)世史詩《吞德剖》，入選第一批省級非物質(zhì)文化遺產(chǎn)名錄。流水號：8；項目名稱 ：黎族哈應語口傳長篇創(chuàng)世史詩《吞德剖》；項目類別：民間文學 ；實施部門：省民族博物館、三亞市文化廣電出版體育局；代碼：02。

　　黎族人民的智慧成果、口頭歷史長詩《吞德剖》講的是黎族的起源和民俗來源。

　　“吞德剖”翻譯成漢語是“祖先歌”的意思。“吞”是“歌”，“德剖”是“祖先”。黎族人說話采用倒裝句，和英語類似，與漢語不同。

　　《吞德剖》記載，黎族祖先是天狗和婺女星結(jié)合降生于凡間的一對兄妹。后來哥哥殺父娶母，又與妹妹結(jié)婚，才繁衍了子孫后代。父親被誤殺，變成了五指山和萬泉河；哥哥誤娶母親妹妹為妻，衍生出了黎族文身繡面的習俗。

　　天狗愛上了二十八宿之一的女星，在南蛇和蜂王的幫助下，千方百計與女星結(jié)為夫妻。他與女星下凡之后，住在海南島黎母山上。在人間，天狗叫做琶瑪天，女星叫做姆頓，他們生了一男一女，兒子叫扎哈，女兒叫姆拉。

　　有一天，扎哈因年老體衰的天狗沒有變回人形而將其誤殺。被兒子的毒箭射中之后，在天崩地裂的巨響聲中，天狗的一只手變成了大五指山，另一只手變成了小五指山，眼淚變成了五條河，眼睛和鼻子變成了大小洞天，嘴巴變成了山上的水潭。這一驚天動地的情景讓扎哈目瞪口呆，半天回不過神來。

　　父親被誤殺之后，姆頓悲痛萬分，遂向一雙子女講述了隱瞞多年的實情，并拿出一支箭，讓兩個孩子趕緊從五指山爬上天庭尋找天帝，請?zhí)斓壑该鞒雎贰?

　　天帝想讓兄妹倆回到凡間結(jié)為夫妻，就命令天人為妹妹姆拉繡面文身。天帝告訴扎哈，人間有一繡面文身的姑娘在等著他要嫁他為妻。扎哈聽到這話，趕緊回到人間。然而不幸的是，因天人粗心大意造成失誤，扎哈誤娶了剛剛繡面文身的母親為妻，隨后生下一女一男（姐姐名叫阿寒，弟弟名叫阿彈）。

　　姆拉因為貪玩，在天上呆了三天，沒想到天上三天，人間三年。等她回到人間之后，才發(fā)現(xiàn)哥哥已經(jīng)娶了母親做妻子(傳錯天帝命令的天人被罰變成布谷鳥，專門受差遣告知世人播種稻谷)。

　　沒過多久，天帝派天人帶著箭簽來到人間，命令婺女上天復歸星位，婺女含淚而去，上天與丈夫團聚去了。

　　在天帝安排下，哥哥扎哈糊里糊涂和繡面文身的妹妹姆拉結(jié)婚了。

　　姆拉仇視阿寒阿彈姐弟倆，想方設法折磨他們姐弟。欲害人反害己，姆拉被蛇咬死了。

　　扎哈箭射日月，日月破碎。天低云亂，扎哈雙手舉天，把天舉得高高的。沉浸在歌舞娛樂之中的天帝忽然看到烏云翻滾、日月破碎，非常吃驚。得知詳情之后，天帝震怒，下令放天河之水淹沒人間以示懲罰。

　　婺女化做一只天鳥飛臨黎母山，告訴受盡苦難的阿寒阿彈：洪水將要到來，只有躲進密封的葫蘆里才能得救。

　　阿寒阿彈和雞、鴨、鵝、鳥、山牛、水牛、穿山甲、土貍、黑熊、馬、豬、狗、貓、蒼蠅、蚊子、蜜蜂、蜈蚣、山貓、老鼠……躲進密封的葫蘆里，躲過了洪水的劫難。

　　大洪水之后，雷公勸說阿寒阿彈姐弟倆結(jié)為夫妻，遭到拒絕，姐弟倆為此分開居住。雷公分別告訴他倆，在海邊種田比在山里打獵要好過一些。雷公還特別叮囑阿彈，海邊有穿裙子的繡面女在等著他。

　　姐弟倆離開黎母山南下到了海邊，三月三那天，他們見面了，對歌之后，他們結(jié)為了夫妻，生兒育女，過上了平安幸福的生活……

　　《吞德剖》的序歌——

　　“呵……

　　去呵去呵咳！

　　父去兒傳代，

　　賽人興未衰，

　　河干海尚在，

　　甜從苦中來。”

　　這個序歌充滿神秘色彩，仿佛來自宇宙深處一聲惆悵的嘆息，具有攝人魂魄的效果。讀之蕩氣回腸，氣韻綿綿，反復詠唱，仔細體會，讓人淚濕衣襟。雖說只有短短六行，但卻讓人回味無窮。從內(nèi)容上探討，該序歌至少告訴我們兩個重要的信息：賽人（黎族人自稱）的生存發(fā)展史是一部生生不息的歷史；雖然生存狀況非常艱難，但是賽人還是代代相傳、逐漸興盛起來了。

　　序歌既像是夾雜著一聲長長嘆息的喃喃細語，又像是年邁的長者告戒子孫后人的諄諄教誨……從這里開始，遠古時代賽人驚心動魄、璀璨壯麗的生活場景便一幅幅展現(xiàn)開來了……

　　第六章《成家立業(yè)》有告誡后人不要近親結(jié)婚的話語：“不知年與日，兩人沒兒女。前人勸后世，勿娶親妹姊。”也許正是由于《吞德剖》的告誡，黎族后來才普遍認為近親通婚不好呢。

　　黎母山是黎族的始祖山，五指山是黎母山的一部分。

　　古代天相和輿地學家認為，黎母山與天上二十八宿之一的女星相對應，如宋代趙汝適的《諸番志》稱：“島上有黎母山。因祥光夜見，旁照四郡，按《晉書》分野屬婺女紀， 謂黎牛娶女星降現(xiàn)，故名曰黎婺，音訛為黎母”。這是學界公認的有關(guān)黎母山名稱由來的一種說法，與《吞德剖》的記載有異曲同工之妙。

　　史料的記載，結(jié)合《吞德剖》等黎族傳說，足可印證黎婺就是黎母，黎母山是黎族人民世代居住的地方。